頭有點(diǎn)抖。她摸著那份剛到的錄取通知書。紙是好紙,厚實(shí),上面還有油墨的香味。頂尖大學(xué),全國最好的那一種。她考上了。這么多年的苦,沒白吃。嘴角剛想往上翹一下,還沒來得及。一只手伸過來,很快,把通知書搶走了。是她媽,王翠芬。媽,你干啥程霜心里咯噔一下,站了起來。王翠芬沒說話,拿著通知書翻來覆去地看。她不認(rèn)識上面的字,但她認(rèn)得那個紅色的章。弟弟程寶柱從里屋沖了出來,一臉興奮。姐,就是這個這個紙能賣錢他湊到王翠芬跟前,指著通知書嚷嚷。就是這個,能換大彩禮！程霜腦子嗡的一聲。換彩禮什么意思媽,把通知書還我。她的聲音也開始抖。王翠芬把通知書舉高,眼睛里冒著光。霜,你弟弟要結(jié)婚了。女方要二十萬彩禮。咱家哪有錢程寶柱在旁邊幫腔,對啊姐！你把這個賣了,給我換彩禮娶媳婦！賣了這張紙,是她半條命。怎么能賣。這是我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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